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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注疏》卷十一·先进第十一

时间:2018-07-12 19:44   点击:7718   标签:

《论语注疏》卷十一·先进第十一

[疏]○正义曰:前篇论夫子在乡党,圣人之行也。此篇论弟子,贤人之行,圣贤相次,亦其宜也。

《论语注疏》卷十一·先进第十一

子曰:“先进於礼乐,野人也。後进於礼乐,君子也。孔曰:“先进、後进,谓仕先後辈也。礼乐因世损益,後进与礼乐,俱得时之中,斯君子矣;先进有古风,斯野人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将移风易俗,归之淳素。先进犹近古风,故从之。

[疏]“子曰”至“吾从先进”。

○正义曰:此章孔子评其弟子之中仕进先後之辈也。“先进於礼乐野人也”者,先进,谓先辈仕进之人,准於礼乐,不能因世损益,而有古风,故曰朴野之人也。“後进於礼乐,君子也”者,後进,谓後辈仕进之人也,准於礼乐,能因时损益,与礼乐俱得时之中,故曰君子之人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者,言如其用之以为治,则吾从先辈朴野之人。夫子之意,将移风易俗,归之淳素。先进犹近古风,故从之也。

○注“孔曰”至“人也”。

○正义曰:云“先进、後进,谓仕先後辈也”者,下章云“从我於陈、蔡者,皆不及门也”,谓不及仕进之门,则此谓不从於陈、蔡得仕进者也。盖先进者,当襄、昭之世。後进者,当定、哀之世。云“礼乐因世损益”者,《为政篇》云:“殷因於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又周初则礼乐盛,周衰则礼乐衰,是礼乐因世损益也。云“後进与礼乐,俱得时之中,斯君子矣”者,言礼乐随世盛衰,後进与时消息,皆中当於时,故为君子也。云“先进有古风,斯野人也”者,言先辈仕进之人,比今则犹尚淳素,故云“斯野人也”。

子曰:“从我於陈、蔡者,皆不及门也。”郑曰:“言弟子从我而厄於陈、蔡者,皆不及仕进之门,而失其所。”

[疏]“子曰:从我於陈、蔡者,皆不及门也”。

○正义曰:此章孔子闵弟子之失所。言弟子从我而厄於陈、蔡者,皆不及仕进之门,而失其所也。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

[疏]“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

○正义曰:此章因前章言弟子失所,不及仕进,遂举弟子之中,才德尢高可仕进之人。郑氏以合前章,皇氏别为一章。言若任用德行,则有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四人。若用其言语辨说,以为行人,使适四方,则有宰我、子贡二人。若治理政事,决断不疑,则有冉有、季路二人。若文章博学,则有子游、子夏二人也。然夫子门徒三千,达者七十有二,而此四科唯举十人者,但言其翘楚者耳。或时在陈言之,唯举从者。其不从者,虽有才德,亦言不及也。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於吾言无所不说。”孔曰:“助,益也。言回闻言即解,无发起增益於已。”

[疏]“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於吾言无所不说”。

○正义曰:此章称颜回之贤也。助,益也。说,解也。凡师资问答,以相发起。若与子夏论《诗》,子曰:“起予者,商也。”如此是有益於已也。今回也,非增益於已者也,以其於吾之所言,皆默而识之,无所不解。言回闻言即解,无所发起增益於已也。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於其父母昆弟之言。”陈曰:“言子骞上事父母,下顺兄弟,动静尽善,故人不得有非间之言。”

[疏]“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於其父母昆弟之言。”正义曰:此章叹美闵子骞之孝行也。昆,兄也。间,谓非毁间厕。言子骞上事父母,下顺兄弟,动静尽善,故人不得有非间之言。”南容三复白圭,孔曰:“《诗》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南容读《诗》至此,三反覆之,是其心慎言也。”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疏]“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正义曰:此章美南容慎言也。复,覆也。《诗》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南容读《诗》至此,三反覆之,是其心慎言也。孔子知其贤,故以其兄之女子妻之。此即“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於刑戮者”也。弟子各记所闻,故又载之。

○注“《诗》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

○正义曰:此《大雅·抑篇》刺厉王之诗也。《毛传》云:“玷,缺也。”笺云:“斯,此也。玉之缺,尚可磨钅虑而平,人君政教一失,谁能反覆之?”意言教令尢须谨慎。白玉为圭,圭有损缺,犹尚可更磨钅虑而平,若此政教言语之有缺失,则遂往而不可改。为王者,安危在於出令,故特宜慎之。是诗人戒其慎言。南容之心,亦欲慎言,故三覆读此也。

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疏]“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正义曰:此章称颜回之好学也。季康子,鲁执政大夫,故言氏称对。此与哀公问同而答异者,以哀公迁怒贰过,故因答以谏之。康子无之,故不云也。

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孔曰:“路,渊父也。家贫,欲请孔子之车,卖以作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後,不可徒行也。”孔曰:“鲤,孔子之子,伯鱼也。孔子时为大夫,言从大夫之後,不可以徒行,谦辞也。”

[疏]“颜渊死”至“徒行也”。

○正义曰:此并三章记颜回死时孔子之语也。“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者,路,颜渊父也。家贫,欲请孔子之车,卖以作椁也。“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者,此举亲喻疏也。言渊才、鲤不才虽异,亦各言其子则同。我子鲤也死时,但有棺,以家贫而无椁,吾不卖车以作椁。今女子死,安得卖我车以作椁乎?“以吾从大夫之後,不可徒行也”者,此言不可卖车作椁之由。徒行,步行也。以吾为大夫,不可徒行故也。孔子时为大夫,言从大夫之後者,谦辞也。

○注“孔曰”至“辞也”。

○正义曰:云“鲤,孔子之子,伯鱼也”者,《世家》文也。云“孔子时为大夫,言从大夫之後,不可以徒行,谦辞也”者,案《孔子世家》:“定公十四年,孔子年五十六,由大司寇摄行相事。”鲁受齐女乐,不听政三日,孔子遂适卫。历至宋、郑、陈、蔡、晋、楚,去鲁凡十四岁而反乎鲁,然鲁终不能用。孔子亦不求仕,以哀公十六年卒,年七十三。今案颜回少孔子三十岁,三十二而卒,则颜回卒时,孔子年六十一,方在陈、蔡矣;伯鱼年五十,先孔子死,则鲤也死时,孔子盖年七十左右,皆非在大夫位时。而此注云“时为大夫”,未知有何所据也。杜预曰:“尝为大夫而去,故言後也。”据其年,则颜回先伯鱼卒,而此云颜回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子曰“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又似伯鱼先死者。王肃《家语》注云:“此书久远,年数错误,未可详也。”或以为假设之辞也。徒犹空也,谓无车空行也,是步行谓之徒行,故《左传》襄元年“败郑徒兵於洧上”,杜注云:“徒兵,步兵也。”

颜渊死。子曰:“噫!包曰:“噫,痛伤之声。”天丧予!天丧予!”天丧予者,若丧已也。再言之者,痛惜之甚。

[疏]“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

○正义曰:噫,痛伤之声。“天丧予”者,孔子痛惜颜渊死,言若天丧已也。再言之者,痛惜之甚。颜渊死,子哭之恸。马曰:“恸,哀过也。”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孔曰:“不自知已之悲哀过。”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

[疏]“颜渊死”至“谁为”。

○正义曰:“子哭之恸”者,恸,过哀也。言夫子哭颜渊,其悲哀过甚。“从者曰:子恸矣”者,从者,众弟子。见夫子哀过,故告曰:“子恸矣。”“曰:有恸乎”者,时夫子不自知已之悲哀过,故答曰:有恸乎邪。“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者,因弟子言已悲哀过甚,遂说已之过哀亦当於理,非失也。夫人,谓颜渊。言不於颜渊哭之为恸,而更於谁人为恸乎?

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礼,贫富有宜。颜渊贫,而门人欲厚葬之,故不听。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马曰:“言回自有父,父意欲听门人厚葬,我不得割止,非其厚葬,故云耳。”

[疏]“颜渊”至“三子也”。

○正义曰:“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者,门人,颜渊之弟子,以其师有贤行,故欲丰厚其礼以葬之也。“子曰:不可”者,礼,贫富有宜。颜渊贫,而门人欲厚葬,故不听之,曰不可也。“门人厚葬之”者,初咨孔子,孔子不听,门人故违孔子,而卒厚葬之也。“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者,此下孔子非其厚葬之语也。言回也师事於已,视已犹如其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者,言回自有父存,父意欲听门人厚葬,我不得割止之,故曰“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者,言厚葬之事,非我所为,夫门人二三子为之也。非其厚葬,故云耳。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陈曰:“鬼神及死事难明,语之无益,故不答。”

[疏]“季路”至“知死”。

○正义曰:此章明孔子不道无益之语也。子路问事鬼神者,对则天曰神,人曰鬼,散则虽人亦曰神,故下文独以鬼答之。子路问承事神其理何如,“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者,言生人尚未能事之,况死者之鬼神,安能事之乎?“曰:敢问死”者,子路又曰:“敢问人之若死,其事何如。”“曰:未知生,焉知死”者,孔子言女尚未知生时之事,则安知死後乎?皆所以抑止子路也。以鬼神及死事难明,又语之无益,故不答也。

闵子侍侧,訚訚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郑曰:“乐各尽其性。行行,刚强之貌。”“若由也,不得其死然”。孔曰:“不得以寿终。”

[疏]“闵子”至“死然”。

○正义曰:此章孔子喜四弟子任其直性也。“闵子侍侧,訚訚如也”者,卑在尊侧曰侍。訚訚,中正之貌。如也者,言其貌如此也。“子路,行行如也”者,行行,刚强之貌。“冉有、子贡,侃侃如也”者,侃侃,和乐之貌。“子乐”者,以四子各尽其自然之性,故喜乐也。“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者,然犹焉也。言子路以刚,必不得其以寿终焉。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郑曰:“长府,藏名也,藏财货曰府。仍,因也。贯,事也。因旧事则可也,何乃复更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王曰:“言必有中者,善其不欲劳民改作。”

[疏]“鲁人”至“有中”。

○正义曰:此章重於劳民也。“鲁人为长府”者,藏财货曰府。长,其藏名也。为,作也。言鲁人新改作之也。“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者,子骞见鲁人劳民改作长府,而为此辞。仍,因也。贯,事也。言因旧事则亦可矣,何必乃复更改作也。“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者,孔子闻子骞之言而善之也。夫人,谓子骞。言夫此人,其唯不言则已,若其发言,必有中於理。此言何必改作,是中理之言也。善其不欲劳民,故以为中。

○注“郑曰”至“改作”。

○正义曰:云“长府,藏名”者,言鲁藏财货之府名长府也。云“藏财货曰府”者,布帛曰财,金玉曰货。《周礼·天官》有大府为王治藏之长,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内府主良货贿藏在内者,外府主泉藏在外者,是藏财货曰府。府犹聚也,言财货之所聚也。“仍,因;贯,事”,皆《释诂》文。子曰:“由之瑟,奚为於丘之门?”马曰:“子路鼓瑟,不合《雅》、《颂》。”门人不敬子路。

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马曰:“升我堂矣,未入於室耳。门人不解,谓孔子言为贱子路,故复解之。”

[疏]“子曰”至“室也”。

○正义曰:苏拢言子路之才学分限也。“子曰:由之瑟,奚为於丘之门”者,由,子路名。奚,何也。子路性刚,鼓瑟不合《雅》、《颂》,故孔子非之云:“由之鼓瑟,何为於丘之门乎?”所以抑其刚也。“门人不敬子路”者,门人不解孔子之意,谓孔子言为贱子路,故不敬之也。“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者,以门人不解,故孔子复解之,言子路之学识深浅,譬如自外入内,得其门者。入室为深,颜渊是也。升堂次之,子路是也。今子路既升我堂矣,但未入於室耳,岂可不敬也?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孔曰:“言俱不得中。”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愈犹胜也。

[疏]“子贡”至“犹不及”。

○正义曰:此章明子张、子夏才性优劣。“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者,师,子张名。商,子夏名。孰,谁也。子贡问孔子曰:“子张与子夏二人谁为贤才?”“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者,孔子答言:“子张所为过当而不已,子夏则不及而止。”言俱不得中也。“曰:然则师愈与”者,愈犹胜也。子贡未明夫子之旨,以为师也过则是贤才,过於子夏,故复问曰:“然则子张胜於子夏与?”与为疑辞。“子曰:过犹不及”者,子贡不解,故复解之,曰:“过当犹如不及。”俱不中理也。

季氏富於周公,孔曰:“周公,天子之宰、卿士。”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孔曰:“冉求为季氏宰,为之急赋税。”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郑曰:“小子,门人也。鸣鼓声其罪以责之。”

[疏]“季氏”至“可也”。

○正义曰:此章夫子责冉求重赋税也。“季氏富於周公”者,季氏,鲁臣,诸侯之卿也。周公,天子之宰、卿士,鲁其後也。孔子之时,季氏专执鲁政,尽征其民。其君蚕食深宫,赋税皆非已有,故季氏富於周公也。“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者,时冉求为季氏家宰,又为之急赋税,聚敛财物而陪附助益季氏也。“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者,小子,门人也。冉求亦夫子门徒,当尚仁义。今为季氏聚敛,害於仁义,故夫子责之曰:非我门徒也。使其门人鸣鼓以声其罪而攻责之,可也。

○注“孔曰:周公,天子之宰卿士”。

○正义曰:何休云:“宰犹治也,三公之职号尊名也。”杜预注《左传》曰:“卿士,王之执政者也。”

柴也愚,弟子高柴,字子羔。愚,愚直之愚。参也鲁,孔曰:“鲁,钝也。曾子性迟钝。”师也辟,马曰:“子张才过人,失在邪辟文过。”由也喭。郑曰:“子路之行,失於畔

喭。”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言回庶几圣道,虽数空匮,而乐在其中。赐不受教命,唯财货是殖,亿度是非。盖美回,所以励赐也。一曰:“屡犹每也。空犹虚中也。以圣人之善道,教数子之庶几,犹不至於知道者,各内有此害。其於庶几每能虚中者,唯回。怀道深远,不虚心,不能知道,子贡虽无数子之病,然亦不知道者,虽不穷理而幸中,虽非天命而偶富,亦所以不虚心也。

[疏]“柴也愚”至“屡中”。

○正义曰:此章孔子历评六弟子之德行中失也。“柴也愚”者,高柴性愚直也。“参也鲁”者,曾参性迟钝也。“师也辟”者,子张才过人,失在邪辟文过也。“由也喭”者,子路之行失於畔

喭也。“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者,此盖孔子美颜回,所以励赐也。其说有二:一曰:“屡,数也。空,匮也。亿,度也。言回庶几圣道,虽数空匮贫窭,而乐在其中。是美回也。赐不受命,唯货财是殖,若亿度是非则数中。言此所以勉励赐也”。一曰“屡犹每也。空犹虚中也。言孔子以圣人之善道,教数子之庶几,犹不至於知道者,各内有此害故也。其於庶几每能虚中者,唯有颜回怀道深远。若不虚心,不能知道也。子贡虽无数子之病,然亦不知道者,虽不穷理而幸中,虽非天命而偶富,有此二累,亦所以不虚心也。

○注“弟子高柴,字子羔”。

○正义曰:《史记·弟子传》云:“高柴,字子羔。”郑玄曰:“卫人。”“少孔子三十岁”。《左传》亦作子羔,《家语》作子高,《礼记》作子皋,三字不同,其实一也。

○注“郑曰子路之行,失於畔喭”。

○正义曰:旧注作“口反喭”,字书“口反喭,失容也”。言子路性行刚强,常口反喭失於礼容也。今本口反作畔。王弼云:“刚猛也。”

○注“言回”至“心也”。

○正义曰:云“言回庶几圣道”者,《易·下系辞》云:“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是回庶慕几微之圣道。云“虽数空匮,而乐在其中”者,即“箪食瓢饮,不改其乐”是也。云“赐不受教命”者,言不受夫子礼教之命。云“惟财货是殖”者,言唯务使货财生殖蕃息也。云“亿度是非”者,言又用心亿度人事之是非也。云“盖美回,所以励赐也”者,言孔子之意,美颜回贫而乐道,所以劝励子贡,言汝既富矣,又能亿则屡中,何得不受教命乎?云“一曰”以下者,何晏又为一说也。云“以圣人之善道,教数子之庶几”者,言孔子以圣人庶几之善道,并教六子也。云“犹不至於知道者,各内有此害”者,言圣人不倦,并教诲之,而犹尚不能至於知几微善道者,以其各自内有愚、鲁、辟、喭之病害故也。云“其於庶几每能虚中,唯回”者,言唯颜回每能虚其中心,知於庶几之道也。云“怀道深远,不虚心,不能知道”者,此解虚中之由,由其至道深远,若不虚其中心,则不能知道也。云“子贡虽无数子之病”者,谓无愚、鲁、辟、喭之病也。“然亦不知道”者,谓亦如四子不知圣道也。云“虽不穷理而幸中,虽非天命而偶富,亦所以不虚心也”者,此解子贡不知道,由於有此二累也。虽不穷理而幸中,释经“亿则屡中”,言虽不穷理尽性,但亿度之,幸中其言也。《左传》“定十五年春,邾隐公来朝。子贡观焉。邾子执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贡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夏五月壬申,公薨。仲尼曰:‘赐不幸言而中。\’”哀七年,“以邾子益来”,是其屡中也。“虽非天命而偶富”,释经“不受命而货殖”也。言致富之道,当由天命与之爵禄,今子贡不因天命爵禄,而能自致富,故曰“偶富”。言有亿度之劳,富有经营之累,以此二事,何暇虚心以知道?故云“亦所以不虚心也”。

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於室。”孔曰:“践,循也。言善人不但循追旧迹而已,亦少能创业,然亦不入於圣人之奥室。”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论笃者,谓口无择言。君子者,谓身无鄙行。色庄者,不恶而严,以远小人。言此三者,皆可以为善人。

[疏]“子张”至“者乎”。

○正义曰:此章论善人所行之道也,“子张问善人之道”者,问行何道可谓善人。“子曰:不践迹,亦不入於室”者,孔子答其善人之道也。践,循也。迹,已行旧事之言。善人不但循追旧迹而已,当自立功立事也,而善人好谦,亦少能创业,故亦不能入於圣人之奥室也。“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者,此亦善人之道也,故同为一章,当是异时之语,故别言“子曰”也。“论笃是与”者,笃,厚也。谓口无择言,所论说皆重厚,是善人与。“君子者乎”者,言身无鄙行之君子,亦是善人乎?“色庄者乎”者,言能颜色庄严,使小人畏威者,亦是善人乎?孔子谦,不正言,故云“与”、“乎”以疑之也。

○注“论笃”至“善人”。

○正义曰:云“口无择言”,《孝经》文也。所言皆善,故无可择也。云“身无鄙行”者,所以并美,无鄙恶也。“以远小人,不恶而严”者,《周易·循卦·象辞》也。

子路问:“闻斯行诸?”包曰:“赈穷救乏之事。”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孔曰:“当白父兄,不得自专。”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孔曰:“惑其问同而答异。”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郑曰:“言冉有性谦退,子路务在胜尚人,各因其人之失而正之。”

[疏]“子路”至“退之”。

○正义曰:此章论施予之礼,并孔子问同答异之意也。“子路问:闻斯行诸”者,诸,之也。子路问於孔子曰:“若闻人穷乏当赈救之事於斯,即得行之乎?”“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也”者,言当先白父兄,不得自专也。“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者,此问与子路同,而所答异也。“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者,赤,公西华名也。见其问同而答异,故疑惑而问於孔子也。“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者,此孔子言其答异之意也。冉有性谦退,子路务在胜尚人,各因其人失而正之,故答异也。

子畏於匡,颜渊後。孔曰:“言与孔子相失,故在後。”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包曰:“言夫子在,已无所敢死。”

[疏]“子畏”至“敢死”。

○正义曰:此章言仁者必有勇也。“子畏於匡,颜渊後”者,言孔子畏於匡时,与颜回相失。既免,而回在後,方至也。“子曰:吾以女为死矣”者,孔子谓颜渊曰:“吾以女为致死与匡人斗也。”“子在,回何敢死”者,言夫子若陷於危难,则回必致死。今夫子在,已则无所敢死。言不敢致死也。

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孔曰:“子然,季氏子弟。自多得臣此二子,故问之。”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孔曰:“谓子问异事耳。则此二人之问,安足大乎?”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孔曰:“言备臣数而已。”曰:“然则从之者与?”孔曰:“问为臣皆当从君所欲邪?”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孔曰:“言二子虽从其主,亦不与为大逆。”

[疏]“季子”至“从也”。

○正义曰:此章明为臣事君之道。“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者,季子然,季氏之子弟也。自多得臣此二子,故问於夫子曰:“仲由、冉求才能为政,可以谓之大臣与?”疑而未定,故云“与”也。“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者,此孔子抑其自多也。曾,则也。吾以子为问异事耳,则此二人之问,安足多大乎?言所问小也。“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者,此孔子更为子然陈说大臣之体也。言所可谓之大臣者,以正道事君,君若不用已道,则当退止也。“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者,既陈大臣之体,乃言二子非大臣也。具,备也。今二子臣於季氏,季氏不道而不能匡救,又不退止,唯可谓备臣数而已,不可谓之大臣也。“曰:然则从之者与”者,子然既闻孔子言二子非大臣,故又问曰:然则二子为臣,皆当从君所欲邪?“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者,孔子更为说二子之行,言二子虽从其主,若其主弑父与君,为此大逆,亦不与也。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包曰:“子羔学未熟习,而使为政,所以为贼害。”

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後为学?”孔曰:“言治民事神,於是而习之,亦学也。”子曰:“是故恶夫佞者。”孔曰:“疾其以口给应,遂已非而不知穷。”

[疏]“子路”至“佞者”。

○正义曰:此章勉人学也。“子路使子羔为费宰”者,子路臣季氏,故任举子羔,使为季氏费邑宰也。“子曰:贼夫人之子”者,贼,害也。夫人之子,指子羔也。孔子之意以为,子羔学未熟习,而使为政,必累其身,所以为贼害也。“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後为学”者,子路辩答孔子,言费邑有人民焉而治之,有社稷之神焉而事之,治民事神,於是而习之,是亦学也。何必须读书然後乃谓为学也。“子曰:是故恶夫佞”者,言人所以憎恶夫佞者,只为口才捷给,文过饰非故也。今子路以口给应,遂已非而不知穷已,是故致人恶夫佞者也。

子路、曾皙、孔曰:“皙,曾参父,名点。”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孔曰:“言我问女,女无以我长故难对。”居则曰:‘不吾知也。\’孔曰:“女常居云人不知己。”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孔曰:“如有用女者,则何以为治。”子路率尔而对,率尔,先三人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包曰:“摄,迫也。迫於大国之间。”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方,义方。夫子哂之。马曰:“哂,笑。”“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性谦退,言欲得方六七十、如五六十里小国治之而已。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孔曰:“求自云能足民而已。谓衣食足也。若礼乐之化,当以待君子。谦也。”“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原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原为小相焉。”郑曰:“我非自言能,原学为之。宗庙之事,谓祭祀也。诸侯时见曰会。殷覜曰同。端,玄端也。衣玄端,冠章甫,诸侯日视朝之服。小相,谓相君之礼。”“点,尔何如?”鼓瑟希,孔曰:“思所以对,故音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孔曰:“置瑟起对。撰,具也,为政之具。铿者,投瑟之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孔曰:“各言己志,於义无伤。”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包曰:“莫春者,季春三月也。春服既成,衣单袷之时。我欲得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水之上,风凉於舞雩之下,歌咏先王之道,而归夫子之门。”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周曰:“善点独知时。”三子者出,曾皙後。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包曰:“为国以礼,礼贵让,子路言不让,故笑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孔曰:“明皆诸侯之事,与子路同,徒笑子路不让。”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孔曰:“赤谦言小相耳,谁能为大相?”

[疏]“子路”至篇末。

○正义曰:此章孔子乘间四弟子侍坐,因使各言其志,以观其器能也。“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者,时孔子坐,四子侍侧,亦皆坐也。“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者,孔子将发问,先以此言诱掖之也。言女等侍吾,以吾年长於女,谦而少言,故云一日。今我问女,女等毋以吾长而惮难其对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者,此问辞也。言女常居则云已有才能,人不我知。设如有人知女,将欲用之,则女将何以为治?“子路率尔而对”者,子路性刚,故率尔先三人而对也。“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者,此子路所志也。千乘之国,公侯之六国也。摄,迫也。谷不熟为饥,蔬不熟为馑。方,义方也。言若有公侯之国,迫於大国之间,又加之以师旅侵伐,复因之以饥馑民困,而由也治之,比至三年以来,可使其民有勇敢且知义方也。“夫子哂之”者,哂,笑也。夫子笑之也。“求,尔何如”者,子路既对,三子无言,故孔子复历问之。冉求,尔志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者,此冉求之志也。俟,待也。求性谦退,言欲得方六七十如五十里小国治之而已。求也治此小国,比及三年以来,使足民衣食。若礼乐之化,当以待君子。此谦辞也。“赤,尔何如”者,又问公西华也。“对曰,非曰能之,原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原为小相焉”者,此赤也之志也。曰,言也。我非自言能之,原学为焉。宗庙祭祀之事,如有诸侯会同,及诸侯衣玄端,冠章甫,日视朝之时,已原为其小相君之礼焉。“点,尔何如”者,又问曾皙也。“鼓瑟希”者,时曾皙方鼓瑟,承师之问,思所以对,故音希也。“铿尔,舍瑟而作”者,作,起也。舍,置也。铿,投瑟声也。思得其对,故置瑟起对,投置其瑟而声铿然也。“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者,撰,具也。未敢言其志,先对此辞,言已之所志,异乎三子者所陈为政之具也。“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者,孔子见曾皙持谦,难其对,故以此言诱之曰,於义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欲令任其所志而言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者,此曾点所志也。莫春,季春也。春服既成,衣单袷之时也。我欲得与二十以上冠者五六人,十九以下童子六七人,浴乎沂水之上,风凉於舞雩之下,歌咏先王之道,而归夫子之门也。“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者,喟然,叹之貌。夫子闻其乐道,故喟然而叹曰:吾与点之志。善其独知时,而不求为政也。“三子者出,曾皙後”者,子路、冉有、公西华三子先出,曾皙後,犹侍坐於夫子也。“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者,曾皙在後,问於夫子曰:“夫三子者适各言其志,其言是非何如也?”“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者,言三子亦各言其所志而已,无他别是非也。“曰:夫子何哂由也”者,曾皙又问夫子曰:既三子各言其志,何独笑仲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者,此夫子为说哂之意,言为国以礼,礼贵谦让,子路言不让,故笑之也。“唯求也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者,此夫子又言不哂其子路欲为诸侯之事,故举三子所言,明皆诸侯之事,与子路同,其言让,故不笑之,徒笑其子路不让耳。“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者,此夫子又言,公西华之才堪为大相,今赤谦言小相耳。若赤也为之小相,更谁能为大相?

○注“孔曰:皙,曾参父,名点”。

○正义曰:《史记·弟子传》曰:“曾蒧音点,字皙”是也。

○注“方,义方”。

○正义曰:义,宜也。方,道也。言能教之使知合宜之道也。《左传》曰:“爱子教之以义方。”

○注“郑曰”至“之礼”。

○正义曰:云“宗庙之事,谓祭祀也”者,谓禴、祠、烝、尝及追享、朝享、褅、袷之类皆是也。云“诸侯时见曰会。殷覜曰同”者,《周礼·春官·大宗伯职》文,但彼作殷见,此作

殷覜,覜则见也。郑玄注云:“此礼以诸侯见王为文。”时见者,言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则既朝觐,王为坛於国外,合诸侯南命事焉。《春秋传》曰“有事而会,不协而盟”是也。殷犹众也。十二岁,王始不巡守,则六服尽朝。朝礼既毕,王亦为坛,合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巡守殷见,四方四时分来,终岁则遍,是也。云“端,玄端也。衣玄端,冠章甫,诸侯日视朝之服”者,其衣正幅染之玄色,故曰玄端。案《王制》云:“周人玄衣而养老。”注云:“玄衣,素裳。”天子之燕服,为诸侯朝服。彼云玄衣,则此玄端也。若以素为裳,即是朝服。此朝服素裳皆得谓之玄端,故此注云“端,玄端”,诸侯朝服。若上士以玄为裳,中士以黄为裳,下士以杂色为裳,天子、诸侯以朱为裳,则皆谓之玄端,不得名为朝服也。云“小相,谓相君之礼”者,案《周礼·秋官·司仪职》云:“掌九仪之宾客摈相之礼,以诏仪容辞令揖让之节。”注云:“出接宾曰摈,入赞礼曰相。”又曰:“凡诸公相为宾。及将币交摈,三辞,车逆拜辱,宾车进答拜,三揖三让,每门止一相。”注曰:“相为主君摈者及宾之介也。谓之相者,於外传辞耳,入门当以礼诏侑也。介绍而传命者,君子於其所尊不敢质,敬之至也。每门上一相,弥相亲也。”是相谓相君之礼也。《聘礼》云:“卿为上摈,大夫为承摈,士为绍摈。”《玉藻》曰:“君入门,介拂闑,大夫中枨与闑之间,上介拂枨。”则卿为上介,大夫为次介,士为末介也。此云原为小相者,谦,不敢为上摈上介之卿,原为承摈绍摈次介末介之大夫士耳。

○注“包曰”至“之门”。

○正义曰:云“我欲得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者,意在取其朋友十馀人耳。云:“浴于沂水之上,风凉於舞雩之下”者,杜预云“鲁城南自有沂水”,此是也。夫沂水出盖县,南至下邳入泗。雩者,祈雨之祭名。《左传》曰“龙见而雩”是也。郑玄曰:“雩者,吁也,吁嗟而请雨也。”杜预曰:“雩之言远也,远为百谷祈膏雨也。使童男女舞之。”《春官·女巫职》曰:“旱暵则舞雩。”因谓其处为舞雩。舞雩之处有坛墠树木,可以休息,故云“风凉於舞雩之下”也。

○注“周曰:善点独知时”。

○正义曰: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生值乱时而君不用。三子不能相时,志在为政。唯曾皙独能知时,志在澡身浴德,咏怀乐道,故夫子与之也。

《论语注疏》

1. 《论语注疏》序

2. 《论语注疏》论语注疏解经序

3. 《论语注疏》卷一·学而第一

4. 《论语注疏》卷二·为政第二

5. 《论语注疏》卷三·八佾第三

6. 《论语注疏》卷四·里仁第四

7. 《论语注疏》卷五·公冶长第五

8. 《论语注疏》卷六·雍也第六

9. 《论语注疏》卷七·述而第七

10.《论语注疏》卷八·泰伯第八

11.《论语注疏》卷九·子罕第九

12.《论语注疏》卷十·乡党第十

13.《论语注疏》卷十一·先进第十一

14.《论语注疏》卷十二·颜渊第十二

15.《论语注疏》卷十三·子路第十三

16.《论语注疏》卷十四·宪问第十四

17.《论语注疏》卷十五·卫灵公第十五

18.《论语注疏》卷十六·季氏第十六

19.《论语注疏》卷十七·阳货第十七

20.《论语注疏》卷十八·微子第十八

21.《论语注疏》卷十九·子张第十九

22.《论语注疏》卷二十·尧曰第二十

十三经注疏

1.《周易正义》

2.《尚书正义》

3.《毛诗正义》

4.《周礼注疏》

5.《仪礼注疏》

6.《礼记正义》

7.《春秋左传正义》

8.《春秋公羊传注疏》

9.《春秋谷梁传注疏》

10.《孝经注疏》

11.《论语注疏》

12.《尔雅注疏》

13.《孟子注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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